BOSS直聘騙了李文星?李文星扔水坑死了不是傳銷,而是綁架詐騙
心痛!求職少年李文星之死:誤入傳銷組織,其實就是BOSS直聘不嚴謹,占一半責任……BOSS直聘騙了李文星?不是傳銷,而是綁架詐騙
似乎,Boss直聘還沒意識到這起事件的真正含義:在一份官方聲明中,這家公司扮演起了受害者,“傳銷與詐騙是這個社會巨大的毒瘤,用戶和平臺都深受其害”。
事到如今,丁頁城依然自責著。在李文星告訴丁頁城自己要去天津工作的時候,就曾跟他提過:“就只有電話面試了我一下,我都不知道(這工作)靠不靠譜,我怕是傳銷的。”然而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卻依然沒能攔住他去天津入職。
只因為李文星太渴望一份工作了。
5月15日,李文星在招聘平臺上發(fā)送簡歷。
5月19日,收到聘用通知函。
5月20日,從北京前往天津入職。
7月8日,給母親打最后一個電話說:“誰打電話要錢你們都別給”。
7月14日,尸體在天津靜海區(qū)被發(fā)現(xiàn)。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卻成了李文星家人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夢魘。一份本以為是上市公司敲門磚的Offer,最終卻讓從東北大學12級學子李文星走向了生命的盡頭。而當初在互聯(lián)網(wǎng)招聘平臺“BOSS直聘”上與李文星聯(lián)系的北京科藍公司,只不過是一家冒名招聘的“李鬼”公司。
在過去的兩個月里,去天津“報到”后的李文星態(tài)度冷淡、頻繁失聯(lián)、多次借錢,根據(jù)他出事前的種種反常的跡象,同村的大哥李剛毅認為:“只有可能是被騙到了傳銷組織里,沒有別的可能性。”
“你哥在天津出事了”
今年23歲的李文星出生于山東德州的一個農(nóng)村家庭,去年剛從東北大學的資源勘查工程專業(yè)畢業(yè)。李文星的雙胞胎妹妹李文月說,作為家里唯一的大學生,從小成績優(yōu)異的哥哥曾是他們?nèi)业南M?/p>
大學畢業(yè)后,李文星并不想找個與本專業(yè)有關的工作。“他如果做資源勘查,總是要出遠門,但我們爸媽年紀大了,他想離家近一點,可以照顧父母。”李文月說。因此和家里商量后,李文星決定在北京報個IT培訓班學習JFBI WARNINGa,之后找個IT行業(yè)的工作。
李文星在BOSS直聘上給一位Boss的回復稱:“找一家公司,可以在那邊長遠地發(fā)展,走技術(shù)路線,三年做到高級工程師”
這是他給自己定的未來職業(yè)規(guī)劃,但這一規(guī)劃在半個多月前卻戛然而止。
7月15日,李文月意外的接到了母親的電話,“你哥在天津出事了,你快去派出所看看吧。”聽到電話里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李文月感到難以置信。掛了電話后,她不停地對自己說:“那肯定不是我哥,一定是他們搞錯了。”
發(fā)現(xiàn)李文星尸體的水坑
據(jù)了解,就在一天前,有人在天津市靜海區(qū)G104國道旁的一個水坑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少年的尸體。由于長時間浸泡在水中,少年的長相、身形已無法辨認,但遺物中的身份證顯示,他叫李文星,來自山東德州。隨后,天津警方通過山東德州警方聯(lián)系到了李文星的家人,并通知其前往天津辨尸。
“當時我一遍又一遍的問那個警官,我哥的身份證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個人的身上?”李文月回憶稱,當時她根本無法相信這個死者就是自己的哥哥,一直以為是哥哥的身份證丟了。因為在她的印象里,這個時候哥哥不可能出現(xiàn)在天津,而且還是出現(xiàn)在一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
“冒牌”公司的offer
時間回到兩個多月前的5月15日,在北京天通苑的一間出租屋里,李文星刷著BOSS直聘,不停給招JFBI WARNINGa崗位的Boss們發(fā)送著信息,這樣的行為已經(jīng)持續(xù)很長一段時間了。
在那之前的半個月,李文星的同村發(fā)小李昊陽來北京出差,想找機會和他聚一下,但那時李文星卻告訴他,自己出差了,不太方便。
在李昊陽的印象里,李文星從小到大就是一個自尊心特別強的人。而當時,李文星其實就在自己的小屋里不停地找著工作。
這間小屋是他和大學同學陳棟合租的,房租是每人800元。當初他早于陳棟半年來的北京,住在李剛毅的家里,但他似乎并不喜歡這樣的“依靠”。“他特別想自立,那時我們都勸過他,但他堅持要搬出來。”李文星的高中同學丁頁城說,李文星脾氣很倔,如果他想做某件事,基本就沒人能勸回他。
當天是周一,陳棟已經(jīng)出門上班,李文星獨自一人在家找工作。李文星的BOSS直聘聊天記錄顯示,從早上的9點21分到下午3點29分,6個小時的時間李文星一共向20位Boss發(fā)送了消息,唯一收到的回復來自“北京科藍”人事部的薛婷婷。
李文星與薛婷婷在BOSS直聘上的聊天記錄
BOSS直聘上的聊天記錄顯示,在回答了薛婷婷“是否畢業(yè)?是否單身?是否有貸款?”幾個問題后,李文星將簡歷發(fā)送給了她。
陳棟回憶說,5月18日北京科藍電話面試了李文星,在電話里還問了一些比較專業(yè)的問題。第二天,對方和李文星確認面試通過了,說Offer會在稍后發(fā)給他。
在李文星的網(wǎng)易郵箱里,芥末堆看到了這份所謂的Offer,發(fā)自于一個昵稱為“五殺樂隊”的QQ郵箱。Offer中的信息顯示,招聘方“北京科藍”的全稱為北京科藍軟件系統(tǒng)股份有限公司。Offer中要求李文星5月20日去天津濱海高新區(qū)軟件園報到。
李文星收到的入職聘用書部分截圖
丁頁城告訴芥末堆,在電話面試結(jié)束后,李文星還和他商量了一下這個工作機會,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就只有電話面試了一下,我都不知道靠不靠譜,我怕是傳銷的。”丁頁城說,可以讓自己在天津的朋友幫忙打聽下,讓李文星先別去天津,但沒想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去了。
李文星與丁頁城的對話
在得知李文星的事情之后,芥末堆曾試著通過電話聯(lián)系北京科藍軟件系統(tǒng)股份有限公司,詢問BOSS直聘上招人的“人事部薛婷婷”和Offer提到的聯(lián)系人“人事行政部王文鵬”是否是這家公司的員工,對方表示,他們公司并沒有這兩名員工。
此外,北京科藍軟件系統(tǒng)股份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員告訴芥末堆,他們的郵件都是通過企業(yè)郵箱發(fā)送給求職者,而不是個人的QQ郵箱。
不歸路的起點
5月20日上午,李文星帶著幾套換洗的衣服和一臺筆記本電腦,獨自乘城際列車去了天津。出發(fā)前,陳棟還問他要了家里的電話,提醒他如果去到居民樓什么的注意點。因為以新聞里的信息來判斷,傳銷組織一般都隱藏在居民區(qū)里。
李文星購買車票的通知
李文星到天津的時候已是中午,他在QQ上給李文月發(fā)送了一個在濱海新區(qū)的位置。下午2點41分,李文星發(fā)給陳棟的位置則顯示,當時他已到了天津靜海區(qū)。在看到李文星發(fā)送的位置后,陳棟問:“到了?”李文星卻突然沒了回復,一直到晚上6點20分,李文星才給他回了一句“嗯”。
李文星給陳棟發(fā)送在靜海的定位
包括李文星在內(nèi),他和他的親人朋友們都沒意識到的是,天津靜海是各種非法傳銷組織盤踞已久的地方,在網(wǎng)上,從2004年至今的13年間,媒體對靜海官方打擊傳銷的報道幾乎未曾斷絕。
當天晚上,李文月給哥哥打了個電話,“我問他在哪,他說在濱海找了個小旅館先住下,明天去面試。”根據(jù)事后陳棟等人透露的信息,李文月猜測,當時哥哥可能就已被人控制,因此下午就已到了靜海的他,卻稱自己住在濱海,這兩地距離80公里,如果坐公交車的話要2個多小時車程。
在李文月給李文星打電話的同一時間,陳棟又給李文星發(fā)微信問他是否入職了,還跟他講了些自己公司里發(fā)生的事。然而當晚陳棟發(fā)了6條微信,李文星卻沒有回復過他。
而從此之后,李文星的所在之處便不再被親人和朋友詳細了解,并且在天津和河北石家莊兩地開始來回切換。
第二天早上,李文月又給李文星打了個電話,“我問他在哪,說我去看他吧,但他卻突然跟我說,他已經(jīng)去石家莊上班了。”
上午剛和要去看他的妹妹說去石家莊了,中午李文星卻回復陳棟的微信說,自己要去天津的公司看一下。到了晚上8點,又突然告訴陳棟,他不在天津了,到石家莊了,“他說有個朋友的親戚在石家莊的公司管事,他明天去那家公司,晚上先住在朋友那。”陳棟回憶說。
丁頁城得知李文星去石家莊的時候已經(jīng)是5月27日了,當時的他并不知道李文星和妹妹還有陳棟之間的對話,但依然覺得特別奇怪。他告訴芥末堆,李文星的朋友,很多他沒見過,但幾乎都聽說過,但在他的記憶里,從高中他倆認識開始,李文星就沒有什么在石家莊的朋友。
此外,李文星當初產(chǎn)生來北京的想法時,跟很多人都商量過,而且到了北京之后,他一心想在北京找家公司好好學習點技術(shù)。在丁頁城看來,這樣的李文星,是不會隨隨便便就去別的地方找個工作的。5月8日的時候,李文星曾在BOSS直聘上聯(lián)系過一家公司的Boss,對方回復工作地點在天津,李文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今年5月,李文星曾放棄了一份去天津的工作
“文星可能根本就沒去過石家莊,只是有人怕天津的妹妹要去看他,才逼著他說自己去了石家莊。”這幾乎成了事后李文星家人和朋友達成的共識,根據(jù)之后的種種情況,他們推測,可能李文星在給陳棟發(fā)送完那個在靜海區(qū)的位置后,就已被人控制了。
從不借錢的他半個月借了三次錢
李文星是個什么樣的人?除了倔之外,“自尊心很強”是他的家人和朋友給他最多的評價,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2014年的時候哥哥還在上學,我手機摔壞了,沒敢和家里說,就跟我哥說我手機壞了,但我沒有錢,我哥二話沒說就擠出了兩個月的生活費給我買手機。”李文月說,剛開始她以為家里給哥哥打了很多錢,但后來通過母親才知道,哥哥壓根就沒有多余的生活費。
即使是在這種一學期的生活費少了將近一半的情況下,李文星依然沒有問任何朋友尋求過支援。從發(fā)小到同學,每個人印象里的李文星,都是一個即使再難,也不會開口向別人借錢的人。但當李文星去了天津之后,他們發(fā)現(xiàn),他“變了”。
5月21日之后,陳棟和李文星之間近乎失去了聯(lián)系。陳棟幾乎每晚都給李文星發(fā)微信,但李文星一直沒有回復過。陳棟說。“22號晚上我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但當時他的語氣特別冷,特別平淡,我以為是他當時比較忙。”
直到5月25日,李文星竟然主動聯(lián)系了陳棟,直截了當?shù)卣f:“借500,轉(zhuǎn)我支付寶就行。”陳棟提出讓他說句是本人的話,他發(fā)了語音“你轉(zhuǎn)我支付寶吧”。
“因為那會他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收入了,我知道他剩下的錢不多了,而且之前我也跟他提過手里沒錢花了和我說,所以就覺得借錢是件很正常的事。”陳棟告訴芥末堆,李文星還跟他說,過幾天還他。
李文星再一次主動找陳棟,已經(jīng)是6月8日了。看到三句“在嗎”、“吃了嗎”、“最近怎么樣”完全不像是以前說話風格的問候,陳棟還開玩笑地問道:“你是李文星?”更加出乎意料的是,上一次李文星說“過幾天還他”的錢還沒還,這一次又是來借錢,而且還是以一次從未發(fā)生過的“借錢行為”為由。
第二次問陳棟借錢的李文星
陳棟有些不解,李文星告訴他去年通過微信給他轉(zhuǎn)了1000元,但他并沒有在微信里查到當時的轉(zhuǎn)賬記錄,“這次我覺得不對了,我沒問他借過錢,而且他也不會用這種借口管我要錢。”雖然意識到了異常,但陳棟沒有深究到底,事到如今他依然內(nèi)疚著。
當晚,在找陳棟借錢的幾分鐘前,李文星同樣以“花唄還不起了”為由,讓丁頁城向他的支付寶轉(zhuǎn)500元,還把自己的手機號發(fā)了過去。丁頁城看到對方發(fā)過來的的確是李文星的手機號,就沒有太多的懷疑,直接給他打了500元。
芥末堆嘗試向李文星的支付寶轉(zhuǎn)賬
如今,芥末堆再去嘗試給則這一手機號轉(zhuǎn)賬的時候,系統(tǒng)已顯示“賬號不存在,或?qū)Ψ疥P閉了‘通過手機號找到我’隱私開關”。李剛毅告訴芥末堆,出事之后,他將李文星的電話卡補了回來,試圖登錄他的支付寶找些線索,但結(jié)果卻是李文星的支付寶已被注銷。
“誰打電話要錢你們都別給”
李文星再一次出現(xiàn),是在6月28日。那天上午,他開始找同學給他的微信發(fā)送驗證碼,說是手機丟了。當天還聯(lián)系了母親,讓她把她和父親的手機號發(fā)給他,說“他忘了他們的號碼”。
李文星問家里要手機號
對于這事,李文月有些納悶,母親的手機號已用了兩三年,父親的更是從一開始用手機就沒換過號,至少七年了,哥哥怎么會忘了呢。
從5月20日到了天津,到6月底聲稱手機丟失,這期間,李文星雖然變得不太“正常”,但斷斷續(xù)續(xù)依然和家人朋友保持著聯(lián)系。
“7月8日晚上,他給家里打了個電話,跟我媽說‘誰打電話要錢你們都別給’,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了。”李文月說,直到7月14日,哥哥的尸體在國道旁的那個水坑里被發(fā)現(xiàn)。
“我哥從小到大都不惹事,我媽對他一直挺放心的,所以就大意了。”李文月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哥哥上大學的時候,因為怕騙子給家里打招聘電話,也跟母親說過類似別給錢的話,而這一次事后回想起來極為嚴重的這一句“警告”,卻因為家里對他“太過放心”而大意了。
“李文星”案并非個例
在芥末堆的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這類虛假崗位的招聘者目標大多是像李文星這樣剛剛步入社會的大學畢業(yè)生,他們往往社會閱歷淺,并且急于找到一份工作在大城市生存下去,對招聘者缺乏警惕性并且不能識破騙局。
在去天津之前,李文星自己也曾懷疑過這份工作的靠譜性,但最終他卻還是選擇去了天津,李文星做出這一決定的原因我們已無法得知。他的室友陳棟猜測,“當時他找工作的時間也挺長的,可能心里比較著急吧。”
痛苦的求職經(jīng)歷和略為固執(zhí)的性格是李文星走向騙局的兩個重要因素。
去年12月從達內(nèi)培訓完后,李文星在北京一家信息公司找了一份做JFBI WARNINGa工作,開始了試用期。“程序員特別吃經(jīng)驗,他沒有工作經(jīng)驗,所以在那家公司不是很如意。”丁頁城告訴芥末堆,最終,李文星沒能經(jīng)過試用期的考核,離開了那家公司。
由于長期找工作的不順,李文星有時的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還向陳棟抱怨過:“985學校的畢業(yè)生還不如一個二本的計算機專業(yè)畢業(yè)生。”
在求職的這幾個月里,李文星不是沒有過工作的機會。李剛毅告訴芥末堆,他通過朋友給李文星在新東方教育集團找了一份工作,但在一直沒找到工作的情況下,李文星依然不肯接受這份別人幫他找到的工作。
急于自己求職的李文星被李鬼“北京科藍”鉆了漏洞,而利用招聘進行騙人的李鬼公司卻不止這一家,李文星的遭遇也并非偶然。
幾個月前,知乎網(wǎng)友“大奔奔”曾陪做前端開發(fā)的女友從北京出發(fā)去天津參加“中科軟科技公司”的復試,對方稱入職之后要在天津跟三個月的項目,結(jié)束后可回北京。
到了天津之后,和他們聯(lián)系的人事部經(jīng)理給了他們一個位于天津靜海區(qū)的地址,讓他們做公交過去。等他們到了公交站后,說讓他們等會,喊個朋友去接他們。“朋友”二字讓大奔奔瞬間提高了警惕,給中科軟總部打了個電話,查詢是否有這位人事部經(jīng)理,最終的結(jié)果是查無此人。
網(wǎng)友大奔奔在知乎上分享類似的經(jīng)歷
“接著我給我天津的朋友打電話,詢問情況,他疑惑地問我,為什么去靜海區(qū),說靜海區(qū)特別偏僻,并且那邊傳銷很猖獗。”大奔奔在知乎上分享自己的經(jīng)歷時說到。
在公交站等候的時候,他們還遇到了一位和他女友情況類似的男生,那位男生面試的是另一家公司,也在等人過來接。之后他們把和聯(lián)系人的電話一對比,發(fā)現(xiàn)和他倆聯(lián)系的竟然是同一個電話。
通過搜索引擎,芥末堆還發(fā)現(xiàn)了很多網(wǎng)友類似的案例。套路大多是冒充知名企業(yè)招聘,對求職者進行電話面試,而且面試的問題還比較專業(yè)。電話面試結(jié)束后,告訴你有項目在天津,然后找理由讓你去天津,并告訴你一個天津比較繁華的地方。等你到了天津后,再找理由讓你去一個天津比較偏僻的地方,讓你在那等他們。
調(diào)查:冒名科藍,十分鐘收到18個求職意向
為什么明明是一家李鬼公司,卻能冒充上市公司在BOSS直聘上進行招聘呢?
芥末堆在BOSS直聘上體驗了一下發(fā)布招聘的流程。發(fā)布招聘信息前,Boss需要填寫你的公司、職位和郵箱。只要選擇BOSS直聘系統(tǒng)里搜索得到的一家公司,然后加入公司,再填寫你的職位和郵箱后,就能發(fā)布招聘信息,期間沒有察覺到有任何審核的環(huán)節(jié)。
7月26日,芥末堆記者以科藍公司市場主管的名義發(fā)布了一則JFBI WARNINGa的招聘,很短時間內(nèi)便可以直接和應聘人溝通,而在發(fā)布不到10分鐘內(nèi),就收到了18個求職者的求職意向。
上周五,芥末堆與BOSS直聘取得聯(lián)系,在給芥末堆的回復中,BOSS直聘方面稱:“目前,所有在BOSS直聘上發(fā)布的職位,都必須經(jīng)過審核,有問題的職位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會立即給予駁回和隱藏處理。BOSS直聘還在BOSS招聘過程中對用戶設備、IP、職位描述、加密后聊天內(nèi)容等數(shù)據(jù)以及各類行為特征進行實時監(jiān)控,對出現(xiàn)問題的賬戶進行凍結(jié)封殺。”
在網(wǎng)上, 有不少人分享過與李文星相似的經(jīng)歷,但他們卻遠比他幸運地多。李文星曾經(jīng)和獨自一人留在德州老家務農(nóng)的母親提過,如果天津的工作不行,他就直接回家看看。天津的工作的確“不行”,但在家的母親卻始終沒能等到回家看看的他。
得知李文星出事的當晚,李剛毅憑著記憶找到了李文星和陳棟住的那棟樓,挨家挨戶敲門尋找陳棟。在聯(lián)系到了陳棟之后,又通過陳棟找到了丁頁城。他把李文星生命里最后兩個月接觸比較多的親人、朋友都聚集到了一個群里,希望通過他們的回憶,為李文星的事找到一些線索。
目前在BOSS直聘上,當初李文星求職的崗位已經(jīng)停止招聘。由于尸檢報告還未出來,李文星之死還未能被正式立案。
截至目前,李文星的家人和朋友仍然在等一個結(jié)果,同時,他們也希望文星的死能讓更多的年輕人遠離“招聘騙局”。
網(wǎng)友說:
在這份聲明中,Boss直聘似乎成了受害者。但事實是,它恰是李文星死因鏈條上的重要一環(huán):正是它不嚴格的平臺審核,讓假boss與李文星直接接觸,進而將他引向了天津,引向了不歸路。即便它不是主要責任方,也不能忝稱自己是受害者。
怎么沒人罵boss直聘啊,都在譴責傳銷,這他媽要是百度上搜的估計早被罵死了吧?這雙重標準一個個玩的溜啊。
為什么不能杜絕,明顯是打擊不夠,當?shù)赜斜Wo